正当烦恼之际,温尔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身边。
“如果你们暂时无话可说,那能否先把凉子借我一会儿呢?”
我犹豫了一下,正当打算点头答应的时候,纱希突然一把把我拉过去,伏在我耳边小声说道:
“凉子,等等。我……长话短说,事情我们刚从裁判那了解了,你为了救我而去自杀,要不是我刚好守护了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承担害死你的痛苦……”
“没事,纱希,是我让你们误会却没解释清楚,归根结底,都是我内心太脆弱的原因。”我自嘲地笑了笑。
纱希连忙摇摇头,说:“不不凉子,先听我说完——我是想提醒你,在黑夜环节降临之前,我缩在房间里突然听到一个声音,那个声音告诉我今晚一定要守护你。”
“声音?”
“没错,我只听到声音,等反应过来就没看到人影了,但我感觉应该是温尔的声音!”
“这……”
我顿时感觉错乱,好多乱糟糟的线索一个接一个地都浮上脑海。
当我刚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,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女巫。因为惯性思维让我还以为纱希没有守护任何人,那么能在狼人手中救下别人的就只有女巫。
但说实话,女巫是谁我并不清楚,而且生存游戏开始这么久,所有玩家中就只有女巫一直不显山露水的,不毒死人,也不救人,其目的估计也就只是想要自己活下去吧。
于是我才联想到可能是纱希守护了我。
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,但是仍然可以用纱希依然在乎我,或者她随便选了个人守护的说法来让这件事成立。
可是纱希竟然说是温尔提醒她……
我不禁将视线投向在一旁看着我们的温尔,他回以微笑,只是笑容中似乎带有点苦涩的意味。
同时我也回想起当我奋不顾身冲向自己的房子时,温尔那悲伤的表情。
如果一切都在他掌控中,他为什么会露出那副表情呢?除非——
除非他是在赌。
我拍了拍纱希光滑的手背,示意她和小爱先等一会儿。
随后我跟温尔去了稍微远点的地方,沿着石桥背向众人慢慢地走远。裁判倒是出乎意料地没有什么反应,可能根本不在乎我能跑到哪去,也可能根本不在意我们谈论的内容。
温尔似乎不急一样,慢悠悠地走在我前面,只等我先开口。
正好,我也有堆积如山的问题要问他。
“温尔,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“黑崎纱希看来都告诉你了,从结果上来看,”温尔苦笑一声,“我确实救了你。”
“我知道,仅从结果来看的话。但是你只是在赌吧?如果纱希听从你的提醒,那我自杀也能得救,但如果她没有呢?你又没办法保证她能这么做。更关键的是,你根本没法判断我会不会为了纱希而自杀,即使你在言语中有暗示我,但你也依旧无法保证。”
“是的。”温尔点点头。
我不禁露出困惑的神情,说:“所以说,我能否活下来完全就是在赌命,对我来说如此,你对来说也是如此。同样的,你要是没有多此一举,按照我对纱希的认识来看,她完全有可能守护自己的吧?那按照我们一开始的行动,今晚照样也不会有人死,甚至你偷偷告诉纱希今晚守护她自己不是更好吗?我们大费周章绕了一大圈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温尔沉默了会儿,叹了口气,“没错,你说的都对,但这前提都建立在——如果我仅仅是为了让人狼和谐的计划重回正轨。”
“……”
我对温尔突如其来的发言愣住了。
除了人狼和谐,除了让这场游戏顺利完成,他还能有什么目的?
温尔笑了笑,摇摇头道:“反正你也要走了,我把实话告诉你。我其实就是第三阵营的人,被爱神丘比特连了人狼恋,可是这东西对我的束缚太大了,尤其在梁生把一切都搞砸了的情况下。”
我思考了一下,还是有些不解,说:“确实,如果你是第三阵营的人,那你让雄介大叔做替死鬼,破坏人狼和谐计划的目的就说的通了。活着的人已经不够多,你现在的处境自然岌岌可危,可是我不明白的是,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又想要救我?一旦今晚没有死人,人狼和谐计划不是又会恢复原样吗?”
“我说了我不仅仅为了这点小事……”温尔皱了皱眉,突然跳跃式的换了个话题,“如果我猜的没错,等你被裁判抓走后,可能会被要求加入他们。”
“加入……他们?”我猛地大吃一惊。
虽然刚刚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,但显然眼下的这个话题更令我惊讶——裁判,乃至幕后黑手们,为什么会要我这样的人加入他们?
我马上反应过来,“难道说,他们已经找过你了?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?”
“没错,凉子,他们确实找过我了。所以我才会猜测,他们也会找你加入他们——因为我察觉到我们是同一种人。”
“同一种人?什么意思?”我感觉好不容易变聪明的脑袋,怎么又突然跟不上温尔的节奏了。
“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吗?你的头脑,在你醒来之后聪明了无数倍。”
“你这个无数倍显得我之前是有多蠢啊……”
温尔可没工夫理会我的吐槽,他说:“你仔细想想看,是不是有异常的变化发生在你的身上?”
“……”
我表情慢慢严肃起来。刚才昏迷的那段时间,我确信我做了很长个的梦,但与其说是梦,不如叫做走马灯更为贴切一些,因为那都是在被卷入生存游戏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。
回忆中的我,和苏醒的我,应该都是同一种状态——同样的头脑灵光,同样的自信可靠。可刚进入小镇的我,却整日畏畏缩缩,自我厌恶,反应还老是比别人慢半拍,这可跟平时的我相差甚远。
我不禁回想起圣诞节,在教室门口我对自己说的那句话——
只有脆弱、彷徨,会受伤的人,才有资格拥抱另一半,互相填满对方。
卧槽,不会是我当时心底里的想法,变成现实了吧?
我对这种超现实的情况立刻给予否定,但是想想雷恩当初说的什么吸引力法则,又是什么催眠论,好像又有点道理。
我想不通,只好把我的老底都和温尔透一遍,“原来我挺聪明的,虽然算是自卖自夸,不过确实是根本不用努力就能学好任何东西的人。直到有一次圣诞节,我看到小爱和纱希两个人在教室告白,说起来小爱好像也发生了不小变化,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变了,她原来挺天真、挺小孩子气的一个人,在小镇里竟然变得和我以前一样坚强老练。不过就是因为那次告白,我感觉我一直以来坚信的强大,好像都化作了乌有。”
温尔砸吧了下嘴巴,“你喜欢纱希?”
“谈不上吧……”我歪着头,有点扭捏起来,“我并不觉得恋人是必要的,但如果一定得有个恋人,纱希大概是最佳人选——这样的感觉。”
“嗯,这点倒是和我差不多。”温尔哼哼地笑道。
我翻了个白眼,说:“话说我关于以前的记忆也就到此为止了,这大概就是我被卷入生存游戏前最后发生的事。所以在那之后,也就是进入小镇之后,我就变得和我理想中的小爱一样,不是很聪明,也容易受伤,反正就是很普通的女孩子。这前后突然的巨大差异,我甚至都觉得我像是换了个人,虽然还是一样喜欢吐槽就是了。”
“圣诞节……”
温尔突然喃喃自语起来。
“你在想什么啊?”我疑惑道。而温尔的视线在我全身游离了起来,我不禁有些胆寒。
这家伙不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候起色心了吧?
“你的衣服——”温尔指了指我身上的针织毛衣,“我记得你刚进入小镇的时候好像不是这套衣服吧?”
“是啊,原来穿的是水手服,也就是我们学校的夏季校服,后来天冷了才找裁判要了……”
圣诞节?
夏季校服?
我怎么可能在圣诞节大冬天穿着夏季校服!
我和温尔顿时面面相觑起来,而我也不禁爆了句粗口,“卧槽!有问题!”
温尔扶额叹息了一声,似乎他也没想到这种情况,“看来麻烦事比我想的还多啊。”
我皱着眉道:“为什么?这之中的时间跨度为什么会这么大?我前段时间在小镇,还清楚地记得小爱和纱希的告白就在不久前,甚至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一样没多大进展,完全不可能是发展了半年以上的恋人程度。为什么前一秒我还感觉在圣诞节的氛围里,后一秒就穿着夏天校服到这座废弃小镇里了呢?难道我中间缺了一段记忆?可小爱和纱希的关系也一样停留在那个圣诞节,才刚起步呀。”
“唉,我也不知道,”温尔只能摇头,“反正我能告诉你的,就是我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而且不是意识、人格上这种抽象的变化,而是肉体。”
“我现在是女生的身体。”
“……”
我麻木地抽了抽嘴角。
感觉一晚上受到的冲击太多,连吐槽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。
温尔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,说:“你别想太多,这里面的故事太长太复杂了,等有机会我说不定会给你讲讲。我只能说,虽然我以前是男生的身体,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女生,这也就是俗称的性别认知障碍。”
“好吧,温……小姐?”我试探地说道。
温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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